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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出头的台湾人陈道明走在大陆乡下,穿着短袖花衬衫,大裤衩,拖鞋等,还是从小那种不修边幅的样子。
他在台北军队眷村里长大—他一说“军队大院”,我这大陆人就想起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孩子们。
除了影视作品、综艺节目,那套台湾腔是对大陆的媒体语言最毁灭性的礼物,最难以治愈的商业文化传染病——此外,既然没有真正涉足宝岛,其实我也并不能想象台湾人是在怎样生活。
道明说他忘不了这些由大陆去台湾的国民党军人在傍晚的无所事事中,闻着热带海洋的咸风,黯然掀起肚皮上的汗衫纳凉的样子。这也塑造了道明从小的散漫。
而这些湖北老兵中年时在台湾的小区里,就跟现在的湖北农人夏天的样子差不多,外省人的乡音也难改。
其实,道明以及我后来见到的其他台湾朋友,从30岁到60岁不等,他们的父辈或者外省人的正统教育传给他们的口音都是很标准的“没有被台语污染过的国语”,后来来餐厅做客的台湾著名剧作家左老师,甚至还有点山东老家的平舌音。
也于是,道明这身打扮,现在放在湖北乡下也并不打眼。来得多了,乡亲倒也并不太在意他曾是捧红过伍思凯啊张信哲啊庾澄庆啊刘欢啊这样的大歌星的资深人物,毕竟又不是伍思凯啊张信哲啊庾澄庆啊刘欢啊本人是他们的亲戚。只是台湾亲戚这层“钱的光环”仍在。
道明也记得,小时候,眷村旁,河边的歪脖柳树,压满军人的孩子—道明小时候荡秋千的地方,如今已是繁华透顶的忠孝四路。
我此前听说郭台铭也是出身军人大院,郭家弟兄从小养成了军人作风,好事者如今附会说台铭将这种作风移植到富士康的工厂里。同样在眷村里,性格截然不同的道明学得的却是自由风格,自从辅仁大学社会学系转商科毕业(研究诸如“民主社会与暴动”),他的职业生涯从《中国时报》到“中广”、“中视”、点将唱片再到索尼音乐,“基本没有穿过西服”,“更不为他人而穿衣裳。”
只是有了这些职业之后,他这从小而来的随意打扮又多了一层“罗大佑的味道”,也有着娱乐圈中那种幕后工作者的味道。只是云梦乡亲大概分辨不出来。
道明说老宅后面还住着一个养蜂人,与他共一个高祖父,应是道明的叔叔辈,他供应的蜂蜜后来也成了道明“四国厨房”西餐厅中经典冻柠茶的秘制成分,这老隐士曾对道明讲尽陈家往事。往事并非无穷追溯,只从陈大德来吴铺说起:
光绪二十年,拖着辫子的中年农民陈大德正是这样像从画里走来吴铺—就是我们面前的南来的那条古老的乡村公路,两边是稻田,风雨不透看不见水的荷塘,典型的湖北乡村夏日的图画。
南面那个小村才是陈家更老的发源地,只是这一房的陈大德的一个儿子有天打伤了人,面皮薄、极有自尊的陈大德没脸在此生活,或还有什么扯不清的纠纷,于是带着三个成了年的儿子向北来了吴铺这里。道明脑海里的家族史,实际是从陈大德来这里开始算起的。
今天我们在这条路上,碰到了一些亲戚,也像是缓缓从田园的画中走来,倒也和我脑海中留着辫子的陈大德一样,像是骑着一只只白鹭慢慢滑翔过来的。湖北也是我的老家,我总觉得,老家的老农民都是同一副充满皱纹的样子。
的确,朝我们走来的这两个老汉就很相像,但一“正”一“邪”。
“正”的是道明一个堂哥,也即道明父亲的一个哥哥的孩子。道明总念叨几位哥哥家是陈家的恩人,当曾是本村教书先生的明父当兵去了台湾,哥哥们支撑起了这个家族,虽生活艰难,但仍竭力供养家族中的鳏寡孤独,度过三年自然灾害,度过文革。
“但既然都生活好起来了,老家亲朋还有甚可帮的吗?”我还是问这台胞一个老问题。
“当然有啊,剩余的老弱者、无法自立的人。”他回答,“但再不是那样给钱了。”是啊,过去那些钱,除了仪式一般地表达感情,就是扔到水里了,是个无底洞。自己的钱财也毕竟有限,同时他也要为母亲和自己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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